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泡沫箱里的春天 被两条黑狗打翻 六楼母亲的心血

母亲摔了茶杯。泡沫箱翻倒在地，新育的小青菜苗被连根刨起，黑泥土洒了满地。她每天从六楼往返提水三次，穿过五十米长廊浇灌的希望，就这样被两条黑狗毁了。

这不仅是几棵菜的事。

城里人迷恋阳台种菜。淘宝数据显示，家庭种植套装销量连续三年增长超200%。但真正能吃到自己种的菜的人，不到三成。为什么仍要种？

母亲盯着狼藉的泡沫箱，突然说：土里埋了鸡粪。狗是冲着这个来的。她眼里重新有了光——找到原因，就能避免重演。

关于泡沫箱种菜的争议从未停止。有人说有毒，有人说安全。老花农告诉我：聚苯乙烯性质稳定，常温下不会分解。那些装水果、蔬菜的泡沫箱，种菜没问题。但要注意打孔排水，避免积水烂根。

浙江阿强的故事或许能给我们启示。他妻子把客厅变成菜园，番茄苗瘦得像筷子。阿强一度想扔掉所有花盆，最后却选择陪妻子改造阳台。他们买了带轮子的花架，改种耐阴的芹菜。收割第一茬时，妻子说：自己种的，就是香。

每个在阳台上种菜的城里人，种的都不只是菜。

那是被困在水泥森林里的土地记忆。是亲手创造生命的踏实感。母亲最终同意让我陪她去河边挖土。那里的土又松又软，最适合育苗。

我们重新整理泡沫箱，在底部钻了排水孔。这次不放鸡粪了，改用腐熟的豆渣。母亲说，等青菜长起来，包饺子给我吃。

种菜失败不可怕，可怕的是放弃尝试。泡沫箱打翻了可以扶正，土洒了可以再挖，苗死了可以再种。这就像生活——收获需要耐心，而希望，只需要一捧土、一粒种子，就能重新生长。

明天，母亲的阳台又会绿意盎然。